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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燕五月槐花香雪绒花原创文学

  • 来源:本站原创
  • 时间:2025/3/3 13:50:49
五月槐花香文/孟燕晚自习,教室里、楼道里,一股奇异的香,我看看窗外灰绿色的树影,有点难以置信。我从来没有闻过这样奇异的槐花香。今年的槐花真是香得奇异,近乎诡异,一股一股扑鼻而至,香味浓郁,我诧异地问一声楼道里的学生:“这香味都是槐花香吗?”那学生诧异地看我一眼,又肯定地点点头。“怎么跟洒了香水一样?”我满腹狐疑地下楼。教室里,窗户大开,夏天的风掀动半掩的薄帘,随风而入的,就是一阵浓似一阵的花香。我想起白日里看到的校园里满树的槐花了!槐花总是在五月开放,今年好像开得格外地齐整。光秃秃的灰色的树干一齐发芽,张叶,挂苞,开放就在一夜间。然后就是满树的浓绿深紫,一串串垂挂下来,肉嘟嘟的,紫葡萄一样馋人眼,白蝴蝶一样让人爱。初夏多风,紫色白色的风铃随风摇曳,千姿百媚,娇憨时像荡秋千的娃娃,矜持时像和羞而笑的少女,泼辣时就是说来就来的一场急雨,内敛时就是冬夜里无声的一场落雪。日日走过,日日看她,却从没有感受这花香浓郁。教室里,孩子们安安静静地看书写字,槐花香更是无孔不入。女孩子的发丝被花香鼓起来,飘逸柔软;翻开的书页浸润了花香,一行行文字就跳进心里去了;白色的日光灯,光色柔和了许多,本子上的字仿佛浮在牛乳里一般。窗外的花香,跟着初夏的风,鼓荡着进来,撒遍角落,又欢快地从前后两扇门穿出去,和后窗户进来的香味在楼道里簇拥着。这满楼道的花香啊!我坐在教室后边,静不下心。这槐花香撩拨着我。我想起那年姐妹们一起采槐花的情景来。碧绿的树荫斑斑驳驳,白绿色的花串子垂挂下来,有的展颜开放,有的含羞抱朵儿,纤纤素手擎起嫩枝,凑到鼻下闻一闻,那花香丝丝缕缕进了肺腑;收进袋子里,满心的喜悦。然后,就是一杯杯淡香的槐花茶,喝下去唇齿留香;槐花鸡蛋饼金黄的色泽,浓郁的香味让人思念至今;素洁的槐花遇上粗俗的肉和素朴的面粉便泛出醇厚的香味。我曾经特意采了许多晒干,泡茶的时候来一两朵,茶香里淡淡的槐花香悠远而渺茫,一直到第二年的槐花开,那所剩无几的几朵依旧在玻璃罐子里花型不变,花香不减。我又想起这几日走得最多的校园操场外的那条路了。是喧闹的正和路北的辅路,低矮的刺玫与高大的槐树组成的树墙与主路隔开,这条小路就好像与喧闹隔开了,分外的寂静。窄窄的柏油路,两旁高大的槐树搭起长棚,远远望去,笔直纵深,走向无穷的远处。小路一旁总停着汽车,车身落满花瓣,时间就久远地停下来了,仿佛那车停了经年,那花也落了多日有一种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恍惚;我骑车从另一边经过,匆匆的行人擦肩而过,幻影一样,我就不知道那是清晨还是午后抑或是傍晚了!好多次推着车子,在这路上慢慢地走,一边车水马龙,像电影镜头一样,匆匆地演绎着,垂落的树荫过滤了声音,观看默片的感觉真有意思。另一边是学校的操场,有时候空无一人,红绿相间的广阔空间毫无遮掩,让我们遐想万千;有时候跑操的队伍齐刷刷地过去,震天响的口号冲出云外,驻足观看间,觉得青春又来;有时候会有一拨一拨的孩子稀稀拉拉地散布各处,我盯着可数的几个踢球的绿色校服的孩子出神……多少个清晨、黄昏,多少次夜半归家,从这一条槐荫搭起的走廊里穿过,时间一年年沿着越来越高的枝条流向无际,绿色越来越浓,心思越来越静。我有时候在想,我们的一生,仿佛就是一条路,从窄小静谧处走向繁华热闹,又从繁华热闹处走向宁谧安静。这个过程,宿命的如同在无休止地画圆,迫不及待地出发,急匆匆地向前,阅尽千帆,回到终点时,不论所获如何,心里能有一份沉静最好。写到这里,仿佛顿悟了,周而复始,万变归宗。打住。槐花开得正好,这几日却接连大风。那一夜的风吼,野兽一样,高楼里的风声更是可怖,从窗缝里钻,门缝里闯,张牙舞爪,要吃人一样。我不敢想露天地里娇嫩的槐花会怎样度过这样的夜,会是是绿肥红瘦吗?会是枝折花落吗?第二天一早,出门。风后的天,瓦蓝瓦蓝,几朵白云悠闲地挂在天边,一股股凉风吹过,有一瞬间我怀疑秋天又来了!教学楼前的那些槐树,依旧挺拔着,初夏的树叶还是嫩黄,那些或白如雪或粉如霞的花儿依旧一串串挂在枝头。只是,那满地的深深浅浅的紫色是什么?槐树的落花。水泥路旁,黄泥土里,树下的草丛里,纤弱的一茎两茎,叠摞着,拥挤着,远远看去,素锦一样铺着,小路就有了一点点忧郁的情绪了,草丛也有了怀想的思念了。我忽然就想起了丁香,跌落的槐花的花瓣,恰似丁香的盛开的朵儿,诗人总以为他们浅淡的紫色里结愁带怨,殊不知是心里太不舍那轻柔淡雅的色和似有若无丝丝缕缕的香。风过了,便是一场雨,一场豪雨。雨过后,碧空如洗,空气清新,初夏刚刚上来的热气消退不少,丝丝凉风绕颊,满身的舒爽。约一二好友,趁课间在校园里走一走。清澈的小水洼,映照着整片蓝天,云在游走,树枝轻颤,抖落的雨滴打破宁静的水面,点点涟漪泛出去,渐归平静的水洼明亮如镜。树上的槐花落尽,化作满地缤纷,濡湿的淡紫青蓝更有质感,萎落的花瓣再不是串串朵朵,蝌蚪一样铺了满地,树下的沟沟坎坎被填满了,水洼的轮廓被描画着,古典诗歌那种寂寥、静谧、世人不知不解、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境就出来了!我捡起萎落的一朵,我以为那是一瓣瓣零落的花瓣,仔细一看,原来是每一朵花最下部的花萼,漏斗状,中间细长的是花蕊,花萼质地硬,花蕊形状长,一朵槐花仅存着的这两部分萎地,被雨水浸湿,尽然奇妙地形成蝌蚪的形状,在水洼的边上游弋,给自己生命最后的鲜活。我把那一小朵花萼攥在手里舍不得丢弃,她硬硬的躯体柔柔地触着我的手心,这不起眼的东西曾经在花萼含苞待放的时候紧紧地抱着,呵护柔嫩的花瓣;花儿开放,它就默默萎缩,越来越小,颜色也越来越淡,褪成叶子的绿色而没有叶子的光彩;她是一朵花最不引人注目的部分,却在花儿开得正盛的时候承托着这朵花,让它们骄傲地擎起,在晨风里轻舞,在晚霞中含笑。抬头看,树枝上的花儿所剩无几,零零散散地垂挂着,身形拉长,向往大地。是啊,生命就是如此,枝头高歌的青春过后,大地才是最后的归宿。“落红不是无情物,化作春泥更护花”,诗句里没有哀怨与不舍,也不用谈奉献或者无私,就是自然之道,就是生命的常态,从哪里来到哪里去,多少的繁华热闹都是过往曾经,大地才是最安心的归宿,挨着泥土接着地气才得着生命的质感;万物归于无形,把最后的姿容化进流动的风里水里,化进黑褐色的泥土里,才获得永久不灭的存在。阵风又来,残存的花瓣纷纷扬扬飘下来,义无反顾,树叶在风中哗啦啦鼓掌,欢送的仪式里没有一丝的忧伤。我隐隐约约还闻到丝丝缕缕的香味,那水洼上、泥土里弥漫的,那空气里飘荡的,是最后的槐花香。走进教学楼,我展开手心,那一朵小小的花萼停在掌心,黯淡的色泽展示着素朴的生命,小喇叭一样张开,极力奏响生命最后的歌。我把脸埋进手里,触到那一点点坚硬,闻到若有若无的一缕花香,闭眼,回味,明年的五月,再见。作者简介:孟燕,高中语文教师。一个总是能寻到生活幸福和快乐的女子。爱读书,沉醉其中;爱写文,自得其乐。


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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